忘情
假如禹司凤没能挡下那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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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但是，我真的是亲妈，只是爱看他们被刀
“刺啦”
是胸膛被刀剑刺破的声音。
“嘀嗒，嘀嗒”
粘腻的血自胸口涌出，痛感撕扯百骇。
明明，溢出鲜血的，不是自己。
却为何，心如刀绞。
上一秒，两双手还浓情蜜意的紧紧牵扯。
分不开，拆不散。
却被她，轻轻推开。
“璇玑！”
他终于于混沌中清醒。
他牵扯自己摇晃的脚步，鲜血染红衣角，似乎也染红了他的眼。
若玉收了手，消失的无影无踪。
“对不起。”
这是他最后一句话。
鲜血从眼前人的胸口泊泊而出，灵力自指尖泄出，又被她轻轻推回。
“司凤...我想，说说话。”
她笑得嫣然，手轻轻的握着。
温暖，但也，失温。
“好，好。”
眼前的身影被泪意模糊，他擦了又擦，忍着心脏的剧痛，一点，又一点的，点着头。
这几个动作好像花费了他太多太多的力气。
褚璇玑望着他，好像怎么也，看不够。
“司凤，你真好看。”
她常问玲珑，司凤，是好看的吗？
玲珑总是会点点头，然后说，司凤是她见过最最好看的人。
是啊。
银冠高挂，眉眼含情，如有春水。
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司凤。
心中思绪万千，到了嘴边，却是一句话都吐不出。
龙晶封印剧烈抖动，肋下缓缓溢出鲜血，却，远远不如心痛。
他展开羽翼，璀璨明亮，熠熠生辉。
褚璇玑被这道光刺的眯了眯眼，一阵茫然占据她的脑海。
“璇玑。”
他竭尽全力飞着，十二翎羽闪着光。
“对不起，我一直瞒着你，其实我是...”
褚璇玑却什么话都没说，轻轻伸手，捏了捏那双羽翼。
“真好看。”
她又笑了，翎羽仿佛带了温度，那样温暖。
是啊，她怎么，会介意呢？
他额间红纹细闪，妖艳美丽。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司凤。
“龙晶封印，会疼吗？”
一滴泪轻轻滴下，落到她胸膛。
傻瓜，明明自己都那样痛了。
十二翎羽光辉越发强盛。
回忆撕扯倒流。
“璇玑，这个妖，好漂亮。”
万妖手册上赤羽恢宏。
翼上的翎羽，是那样美。
一抹蓝光，轻轻封印翎羽。
“十二翎羽褪骨，反生护心。”
“撕裂之痛，经久不绝，逢雨，穿骨，逢雪，百孔穿针。”
褚玲珑深深嘶气，仿佛痛感麻木了背部。
“璇玑！”
声音急匆匆将思绪拉回。
翎羽死死封印，竟是动弹不得。
“璇玑！快，解开。”
禹司凤急红了眶，青筋于脖颈暴起，那般明显。
“要到啦。”
褚璇玑却是什么都没应，轻轻撇开目光。
她已经，撑了太久太久了。
鲜血染红他的蓝衣，将他衬得那般狼狈。
灵力一点点逆流，全身穿骨般疼痛。
最后，强硬的，封住了心脉。
“噗。”
一口接一口的鲜血喷溅于地。
“小凤凰，你这！”
落了地，柳意欢见他翎羽闪光，几乎是瞪大了眼。
他急急上前，一眼便瞟见那奄奄一息的，红色身影。
“亭奴！”
周围一切事物都动了起来，唯他静止。
因为眼前的人，缓缓闭上了眼。
心脏还在跳吗？
禹司凤似乎感受不到了。
柳大哥好像跑了过来，喊着什么。
听不见，听不见了。
直到那一抹鲛人尾出现，禹司凤才醒神。
“亭奴，快救她！”
禹司凤终于动了起来，双腿似乎灌了铅，强硬着动弹。
柳意欢想起就一阵后怕。
少年方才直立立站在那，却仿佛止了呼吸。
一碰，就会散开。
门应声关上，禹司凤只觉一阵晕眩。
倒地不起。
昼夜不分，意识不清。
鲜血淋漓一幕幕浮现脑海。
割心之痛于梦中猛烈袭来。
“司凤，司凤！”
他好像听见了，她的声音。
睁开眼来，少女眼中的担忧撞入他的眼眸。
禹司凤起身。
他紧紧拥抱着，像是将她纳入骨髓。
如果是梦，他宁愿长眠。
少女一下又一下拍打着他的背。
“司凤，别怕。”
清晨的太阳耀眼。
褚璇玑能跑能跳，面色红润。
禹司凤顿觉怪异，见褚璇玑哼一声转头。
“司凤，你睡了一个月，我病都好了，真是的。”
她一字一句，那样肯定，亭奴也一脸笑意看着他们。
禹司凤松了口气，笑着追上。
太阳升起，褚璇玑拉着他去了早市，一片热闹，她左看右看，到处买，东西挂满了他整个手臂。
他只是笑笑，没关系，离泽宫又不差钱。
中午，姑娘缠着他给她画眉，他一点一点，轻轻的，小心翼翼的。
怕这是场梦，很快便破碎了。
黄昏，她拉着他去找那银铃树。
落日衬得她那般温柔。
她垫脚，小心翼翼将唇叩上。
她笑得与那日那般相像。
禹司凤慌了神，他紧紧拥抱着她。
“司凤，对不起。”
她的身影越发透明，散着光。
“璇玑！”
褚玲珑终于奔了出来，泪水不断滴落。
她跌跌撞撞，最后只碰到了，幻影。
禹司凤愣了。
其实一切都那么明显。
例如他醒来，为何无任何一人在意他妖物之身。
例如他醒来，一个月过去，为何大街小巷场景无变，树枝丫未增长半分。
或许他早就知晓，只是不愿醒来。
“璇玑！”
他轰然跪倒。
扯着他生命的那根根弦似乎尽数断裂了。
唇似乎湿润，水珠落入他的口腔。
他猛然倒下。
......
“这是什么？”
小枝芽长成大树，银铃树粗壮高大。
禹司凤只觉心脏缺了很重要的一块。
自他苏醒，人事不清。
忘了很多人，很多事。
连柳大哥，也坚决不透露半分。
好像生命很重要的一部分被剥夺消耗，他却，什么也不记得。
银铃叮当作响。
哀嚎似乎又从耳边炸起。
疼痛抬眸，他只见祈福符上字迹颤抖。
“愿心上人，平安顺遂。”
“璇...玑。”
一滴赤红泪，轻轻，划过他的脸颊。
他，记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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